新约综论之《约翰福音》

-- 耶稣的神性

胡恩德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这道太初与神同在。万物是借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约一:1-4）

敬虔的奥秘

新约圣经的四卷福音书中，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是一对，不过彼此是相对的。马太福音提到耶稣基督非常尊大、高贵，指出祂是王；马可福音则论及另一方面，指出祂十分谦卑，满有殷勤地事奉神又服事人。路加福音与约翰福音又是一对。路加福音叙述耶稣基督是人，是标准和理想的人，亦是“纯人”，意即祂“真真正正”是人。

耶稣基督曾在旧约中显现（旧约称之为“耶和华显现”），如创世记第十八章记载：一日正午，亚伯拉罕坐在树荫下，见有三人在对面站着，便殷勤地邀请他们来到他帐棚前的树荫下，为他们洗脚和预备食物。后来，其中两位天使要离开，留下一位，亚伯拉罕渐渐的认识这位是神。或许他们还未离开，亚伯拉罕已知道这三位旅客非比寻常，因三人中的一位说：“到明年这时候，我必要回到你这里，你的妻子撒拉必生一个儿子。”（创十八:10）无论如何，亚伯拉罕知道这位是神。不过，如此只是称为“神借着人形显现”而已，与“神成为人”是有不少的分别。

路加福音让我们知道耶稣基督是人，真真实实的是我们人类中的一位；约翰福音指出祂是神，祂又实实在在的是神。这两方面结合起来，是一个大奥秘：“大哉！敬虔的奥秘，无人不以为然：就是神在肉身显现……。”（提前三:16）祂是真真正正的人，也是实实在在的神！

早期教会曾在耶稣基督“神人二性”此问题上掀起辩论，在此并非讨论此神学问题，但无论如何，我们看到这是非常奇妙的奥秘。此奇妙的奥秘，并非故事；在故事情节中发现原来某人是神，好让人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圣经明说这是“敬虔的”奥秘，即此奥秘与敬虔有关。耶稣基督既是神又是人，两性完全合一。若分开来看，一方面我们看到祂是神，另一方面又看到祂是人；祂的神人二性完美结合。这实在非常奇妙，是一个奥秘！

耶稣基督降生前约九世纪，有一位很有名的先知——以利沙。我们称他为先知，这当然没错，我们从列王纪下可见有关他的记载。其实，列王纪上已有提及以利沙，但列王纪下提到以利亚离开后，以利沙继承他，拿到他的外衣，又借那件外衣行了以利亚刚行过的神迹，叫人晓得他已得着以利亚双倍的灵，正如他所求的。啊！神的灵在他身上彰显很大的能力与慈爱。他是先知，但亦有另一称谓——“神人”，他多次被称为“神人以利沙”，因别人从他身上看到有神。众人都知道他是人，（他的生活、行动和起居饮食，都表明他实在是人。）不过，另有一“位”在他身上显现，那一位就是神，因此他被称为“神人”。

有一次，他的门徒（类似现今的神学生）感到所住的地方过于狭小，便对老师说：“求你容我们往约但河去，各人从那里取一根木料建造房屋居住（即加建）。”（王下六:2）以利沙应允，就让他们去。有一个十分聪明的门徒说：“求你与仆人同去。”（王下六:3）；他要求神人同去。那次，当先知门徒砍树时发生难题，啊！幸好有一位这样的“神人”同在，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设若我们教会中有一位像以利沙的“神人”，我们定会感到十分有福，对吗？这人有神并神的能力和话语在他身上，遇到什么事情即可求问他，有什么难处都可找他！

对于以利沙这样的“神人”，我们可以说是神加在一个人身上。然而，耶稣基督是那位真正的“神人”——祂既是神又是人，两者不能分割。有时候，祂所行的事，显出祂纯粹是人；但在另一些时候，就显出祂简直是神本身。

我们很有福，因为人间曾有一位这样的神人——天上的真主宰，与我们地上的人，可以有一个联合和好的连结，因有一位神人在我们中间，我们在这位神人耶稣基督里面，这是非常有福的。

现今在教会圈子里，有称为“自由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称为“新神学派”的，他们不承认耶稣基督是神。“新神学派”（或说“摩登神学派”）与“自由派”有点分别，但两者基本上是相同的。虽然不能说每一个“自由派”的人都否认耶稣基督是神，但看来没有多少是真正不否认的，因唯其否认耶稣基督是神才称为“自由派”。

世人愈来愈趋向无神。唯物主义占据了人的心。基督教里面的“自由派”，就是将圣经的道理，迁就那些唯物和无神主义的人，把耶稣基督的神性推翻。圣经明明让我们看见祂是神，但“自由派”强行解释，要推翻这真理，并将神迹解释为不是神迹，若遇上不能解释的就干脆不承认有那件神迹。这是背道，是二十世纪很厉害的异端！其实，圣经早已预言有背道和异端的兴起，亦有提及这些背道之人的情形，正应验了“自由派”的情况，在此不详述了。

约翰福音主要论述的是什么？就是要说明这位拿撒勒人耶稣是神。约翰并非仅仅指出祂有某些迹象显示或许祂是神，而是非常有把握并直接地说：“道（耶稣基督称为道）就是神。”

约翰提到自己的时候没说：“我约翰……我约翰……”或“我……我……”只说：“主所爱的门徒”，又说：“为这些事作见证，并且记载这些事的，就是这门徒……”（约二十一:24），其实所指的就是他自己。耶稣基督从门徒中选出十二位，约翰是其中之一；十二人中，彼得、雅各和约翰是与耶稣基督最接近的使徒。耶稣基督在登山变像、使睚鲁的女儿复活、客西马尼园祷告（那时犹大已离开），耶稣基督留下其余的门徒，只带同他们三人，由此可见，约翰是与耶稣基督最接近的门徒之一。我们可以说，在这三位使徒、十二使徒、或说几百位门徒中，约翰是主最爱的。既是主最爱的门徒，当然是与主最接近的，对主的观察也是最清楚的。因此，对耶稣基督的事迹，没有门徒比他看得更多。他见过耶稣基督所行的事迹，亲耳听过祂所说的话；耶稣基督讲及祂自己，也能讲到父，显然祂是神的儿子。约翰将他耳闻目见的事记录下来，写成约翰福音，以表明耶稣基督的神性，或见证耶稣基督是神（多时称祂为神的儿子）。

当然，这位拿撒勒人耶稣在他们中间行走，在他们的社会中生活，祂亦会与神交谈。一般人认为神在天上，若对他们说：“啊，这位是神！”他们定会被弄糊涂了。

耶稣基督是神的儿子

这位神从天上来，祂有另一个称呼——“神的儿子”。新约圣经没有直接提到耶稣基督在降生前称为“神的儿子”，而是在降生后才称为“神的儿子”。祂会否在未降生前也同样称为“神的儿子”？有此可能，但我们不清楚。无论如何，有一点很明显的：祂在地上时，是称为“神的儿子”，这称谓可以在约翰福音清楚看到，但这并不表示祂的特质和属性低于神。祂从神而出，且与神有一样的生命，这两点已足够称祂为“神的儿子”。当然，祂称为“神的儿子”还有更深入的意义，是我们还未晓得的。总而言之，祂怎能称为“神的儿子”？就是因为祂从神而出，且完全拥有神各种的属性。

约翰福音第五章十五至十八节说：“那人（病了三十八年，耶稣一下子就把他治好了）就去告诉犹太人，使他痊愈的是耶稣。所以犹太人逼迫耶稣，因为他在安息日作了这事。耶稣就对他们说：‘我父作事直到如今，我也作事。’所以犹太人越发想要杀他；因他不但犯了安息日（是犹太人认为他犯了安息日），并且称神为他的父，将自己和神当作平等。”耶稣基督虽然称神为祂的父，但不见得祂低于父。经文指出耶稣基督“将自己和神当作平等”，所以犹太人想要杀祂。若耶稣基督称为“神的儿子”，所指的并非与神同等的话，当犹太人想要杀害祂时，祂大可解释：“我称为神的儿子，并非如你们所想象般。”然而，从接下来的经文，耶稣基督说得更重：“父所作的事，子也照样作。”（19节）又说祂是审判人的，叫人都尊敬子如同尊敬父一样（22、23节），并说祂“在自己有生命”，与神一样（26节）。我们看到耶稣基督虽然面对被杀害的危险，但祂并没有就此作出解释或更正；可见，祂对犹太人认为祂称神为父，表示祂是与神平等的，耶稣基督简直是承认他们的这个领会是对的。

约翰福音指出耶稣基督是神，多时称祂为“神的儿子”，而祂称为“神的儿子”，正如第五章所说，是“与神同等”的。为什么约翰要这么写？因有一派异端，称为“智慧派”或说“知识派”，译音是“诺斯底派”，不承认耶稣基督与神同等、同尊、同荣，在当时的教会造成很厉害的扰乱。此异端把耶稣基督当作是神所造，众多各级的灵中最高级的而已，不能看作与神平等。保罗写歌罗西书也是对付这一派，论述耶稣基督的神性。约翰为要对付他们，于是把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耶稣基督，原原本本地写出来，让大家看后知道祂是神。若约翰要夸口，他可以说：“你说祂不是神，你认识耶稣比我多吗？”设若有人说：“我们与神很亲近，我们知道耶稣不是神。”约翰可以说：“你怎可能比我与耶稣更亲近！”

哥林多前书第十五章说耶稣基督复活后，曾一次向五百多人显现。由此可知，耶稣基督死时，最少有五百多名跟从主的门徒。在这五百多人中，有谁比约翰更亲近耶稣基督？耶稣基督所讲最深入的道理，有谁听得比约翰多？在某个时候，约翰简直是靠近主胸怀的使徒，他既与主有如此密切的关系，他对主的观察一定是正确的，我们观察一个人的准确性有限，可以完全误会他；但你若与他非常亲近，一同起居生活，你的观察就准确得多。约翰对耶稣基督有许多的观察，他完全有资格将此记录下来，以见证耶稣基督是神。

约翰福音、歌罗西书、约翰一书和约翰二书都是为对付那异端而写的。约翰福音是约翰根据他的所见所闻，将耶稣基督的说话行事写出来，足能十分有效地对付那异端。

圣经共有四卷福音书，约翰福音与“符类福音”（马太福音、马可福音和路加福音）不同；“符类福音”记载很多神迹，但约翰福音只选取了八个。

第一个在第二章一至十一节，是耶稣基督在加利利的迦拿所行变水为酒的神迹。第二个在第四章四十六至五十四节，耶稣基督医治大臣之子；那大臣的儿子病至几乎要死，耶稣基督把他治好了。第三个在第五章二至九节，耶稣基督医好一个病了三十八年的人。第四个在第六章一至十四节，主将五饼二鱼分给五千人，让他们吃饱。第五个在第六章十五至二十一节，耶稣基督在海面上行走，走近那些门徒。第六个在第九章一至十二节，耶稣基督医好一个生来瞎眼的人。第七个在第十一章，耶稣基督叫死了四天的拉撒路从死复活。第八个在第二十一章，耶稣基督使门徒一下子网了一百五十三条大鱼；这是最后的一个神迹。

约翰只记载这八个神迹，没有把全部的神迹记下；他说：“耶稣在门徒面前，另外行了许多神迹，没有记在这书上；但记这些事，要叫你们信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并且叫你们信了他，就可以因他的名得生命。”（约二十:30-31）意即他记述这些神迹，足以使我们相信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我们相信祂，因“祂的名”便能得生命，并非因我们自己的公义、圣洁、爱心等等。

约翰选了八个神迹，在他写至第二十章时，他只写下七个神迹，但记的这些事，使人相信耶稣是基督，是神的儿子，这样相信就可以因祂的名得生命了。另外，约翰又记载了许多耶稣基督的说话和教训，比其他任何一本福音书还要多，而绝大部分是祂在耶路撒冷讲的；而其他福音书记述耶稣基督的说话行事，却多是在加利利。

在这些记载中，有些是耶稣基督跟个别人士的谈话，例如第三章是主与尼哥底母谈重生；第四章是主与撒玛利亚妇人谈活水——生命水，即讲到生命；也有记叙主跟一大群犹太人的谈论及辩论，有些辩论是十分激烈的，为要辩明祂是神的儿子，祂就是神，这叫祂险些失去性命。这卷书亦记载了祂向门徒所讲的话，以及祂与父神的谈话。约翰这些的记录，多是按着“祂是神”这主题而写的（当然还有其他的教训），以表明耶稣基督所讲所教，将“祂是神”这身份透露出来。

耶稣基督就是神

约翰先写一篇序言，由第一章一节至十八节，文首所引的经文就是这篇序言的开始，指出这位称为“道”的耶稣是怎样的一位。从第十九节开始，约翰将他所见所闻的耶稣基督，按他在序言所说的写下。如他在序言中指出“生命在他里头”（约一:4）——祂是生命；约翰记录耶稣基督的言行，也是要表明这一点。耶稣基督亲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约十一:25）中文圣经翻译得不够准确，英文译作“我就是复活，我就是生命。”还有，耶稣基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约十四:6）

既然生命在祂里头，那么，这位若不是神又会是谁？即使以利亚，以利沙这些大先知也不能如此说。还有，在第五章耶稣基督说：“因为父怎样在自己有生命，就赐给他儿子也照样在自己有生命。”（约五:26）虽然说“赐给”，但这“赐给”有怎样的结果？就是祂与父神一样，是“在自己有生命”！意即祂的生命不是领受回来的，而是祂本身就是生命。由此可见，那篇序言是将下文约翰所写，关于耶稣基督的言行浓缩起来。

序言开首指出祂是神，但先讲祂是“道”。人若想寻“道”，找祂就正对了。中国的“出家人”，多时欲寻“道”。他们不晓得用“永生”此词，但他们所寻找的，多少与“永生”相似，即永远毋须经历死亡和轮回。他们认为许多人都要经过轮回，重回此世，或做牲畜，或做别的，或做人，但做人也有很多不同的阶级。如此不断的轮回，万世也未能结束；即使成了“神”（他们的“神”字，用法是低级一点的。）也可以“打回头”再轮回！有些僧人渴想寻“道”，听闻哪处有著名、得道的方丈，便会收拾多少行李，徒步穿州过省，几经辛苦，务求在其门下受教。若假以时日仍未有所得，便又另觅高明，为求寻道，总像浮云般“云游天下”。

所罗门也想寻出一条道理，要明白做人有什么意义。他觉得人生虚之又虚，空之又空，什么也是虚空，究竟我们要怎样才不虚空？至传道书的结束，他似乎仍未得到结论，只是姑且说：“著书多，没有穷尽；读书多，身体疲倦。这些事都已听见了，总意就是敬畏神。”（传十二:12，13）敬畏神吧！这是最重要的，其实，他还未弄清楚“道”在哪儿呢！

“道”是这么难寻的吗？约翰就是要告诉我们有“道”！一般人都知道天地能如此井然有序地运行，定必有“道”在其中；人类亦然，只是未曾摸着而已。约翰说：“有道！此道太初便有，那是耶稣基督！”此“道”不仅是抽象的道理，而是具体的一整位——耶稣基督。

“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约一:1）约翰开首便明说这一位“道”就是神！其实此说法很奇特。设若当时有人真的知道耶稣基督是神，并在地上行走，必然说：“祂是基督，你们盼望基督的来临，祂就是基督。不但如此，祂是神！”若有人听后一心相信，他会说：“祂是神吗？那么，无论如何我都要寻找祂。我满身罪孽，实在不配亲近祂，但祂甘愿来到世人当中，定必有恩情对待我。祂是神，什么也做得来，关乎永远的问题，可直接找祂，我的永远全在祂手中，全系于祂身上，因祂是神！”

若你阅读某位属灵人的书籍，对他深感佩服，他若来到你所在的城市，你虽不把他视若神明，仍会十分渴望跟他见面。一九二七年，倪柝声先生的《属灵人》开始在香港推出，但仍未齐全（全套十本，另一本附录，共十一本），我只能买到六本。有人从上海带来一些倪先生的书籍，我便根据书目汇款到上海购买。

我从一九二七年开始带领查经班，有一位青年来参加，还带了他的弟弟同来。当时，他们仍是学生，后来到广州著名的大学——教会办的岭南大学继续升学。他们在香港时，或因我的缘故（至少弟弟是），开始阅读倪柝声先生的书籍。那位弟弟看了《属灵人》，觉得倪先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必定非常属灵。有一年，我去广州，到了岭南大学跟他见面，不知怎的谈到倪柝声先生将会来香港，（当时还未到抗战时期，抗战在一九三七年开始。）他请我届时转告他。可见，他想亲眼目睹，亲耳听闻这位属灵人，相信他在倪先生面前，定必端端正正，正襟危坐。

属灵的人讲道，因他身上有神的灵，我们尚且会渴望求得见其面，得闻其声。试想在耶稣基督的年代，若有人说：“啊！耶稣基督是神的儿子。”或说：“是神啊！”

        有人回应说：“真的吗？在哪儿？”

        “祂到撒玛利亚去了。”

        “我要赶上去！”他急忙走到撒玛利亚的叙加城，那里的人说：“祂在我们这儿住了三天，现在已离开，回加利利去了。”

        “加利利哪处呢？”

        “祂的家人和母亲都在迦百农。”

       他又走到迦百农去。他可能说：“祂既是神，我有事要求问祂，我一定要去找祂！”

可惜当时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到祂是神！能够看到和认识祂是神的儿子，已算是有很正确的认识了，但还未看出祂是神。我们多时按外貌看人；若按外貌看耶稣基督，我们只能看到一个有肉身的人，看不到祂是神。啊！后来约翰知道了；约翰写这卷福音书时，已经知道耶稣基督是神，所以他说：“道就是神！”——祂就是神。约翰简单、清楚、明确地说这一位是神。

这里带出一些辩论，如守望台或昔日的“诺斯底派”（亦称“智慧派”），承认耶稣基督非常崇高，但并非与神同等、同体。守望台（或称耶和华见证人）在两个世纪前出现，但他们那些异端的道理，在保罗或使徒约翰时代已经存在；他们认为耶稣基督不是神，因祂也向神祈祷。

我们说神是三位一体的，祂可以分作两位：圣父、圣子，但祂又是一体，即一位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连同圣灵就是三一神。守望台说：“神不是叫人混乱的，三就是三，一就是一，怎么可以又三又一，那是混乱！”（“神不是叫人混乱”这句话出自哥林多前书十四章三十三节）我说三位一体并非混乱，因神没有空间和时间的限制，祂的计算与我们不同；按我们之计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二而一，一又等于二。

但以弗所书指出身体只有一个，圣灵有多少？清清楚楚的说：“圣灵只有一个”（弗四:4）。启示录却数次提到“神的七灵”（启一:4、三:1、四:5、五:6）。若看英文圣经，“七灵”是“seven Spirits”（众数），而不是“seven Spirit”（单数）。若“灵”字是单数，可解作“七重的灵”(sevenfold Spirit)，但加上“s”，便是七位灵；且有“七盏火灯”（启四:5）就是神的七灵。还有，羔羊有“七角七眼”（启五:6），也就是神的七灵。以弗所书说圣灵只有“一”位，但启示录说“七”灵。圣灵是一，又是七；神不是叫人混乱的，怎会是一，又是七呢？但圣经明说是一，又是七！神的数学跟你我的不同，神是三而一的神，祂既是三又是一，我们不能说这是混乱，正如圣灵可以是七又是一，神也可以既是三又是一。

此外，他们亦反驳我们所说“道就是神”，耶稣就是神的真理，他们认为“道就是神”的“神”字与“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的“神”字不同，因在某个圣经原文抄本里（很多抄本是希腊文，因新约圣经原文是希腊文），那“神”字的首个字母不是大写（capital letter）。

他们要讨论原文，但他们并非这方面的权威。有研究抄本的学者将抄本编辑成整本圣经，让大家根据它来作翻译或研读，他们确实是专家，称为“下批评学家”。另有一些在圣经下功夫的学者，称为“上批评学家”，一般人会称他们为“高等批评学家”，但“高等”二字，有指别的就是“低等”之嫌，故我较喜欢称他们为“上批评学者”和“下批评学者”。

事实上，并非每个古抄本都具备二十七卷新约圣经，有些主要抄本是相当齐全的，但有些只属片段，可能是几卷书，甚至只是一些小片段。那些“下批评学者”认真研究各抄本，判断某节圣经在某个抄本比较可靠，在某些抄本则不大可靠。

那些专家并不认为守望台所说的抄本有参考价值，因为别的抄本都与他们所指出的有所不同。未知他们所指的是否杜撰，或他们作为依据的那抄本是真的，但专家们并没有采用。这说明“道就是神”的“神”字是小写之讲法，不能成立，因所有专家都不赞同。

还有，“道就是神”的“神”字是很重的，你不能说这“神”字不等与父神。“神”字原文的英文字母是“theos”，希腊字母是“θεσζ”。但有一点很特别，解经家表示此字的原文多了一个符号，可能是“重读”的符号。原文学者解释“道就是神”的“神”字，是论到祂的本质、祂的质素，意即连质素都是神，不仅外表像神。

有称为“扩大译本”（Wuest’s expanded translation）的，是希腊文专家Wuest所译。Wuest在翻译时，因单一个英文字未必能将某个希腊文字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于是他加上一些文字，务求将希腊文原本的字义表达出来。“道就是神”的一般英译是“The Word was God”；Wuest的翻译是：“And the Word was in fellowship with God the Father. And the Word was as to His essence absolute Deity.”“Deity”即神，这句的中文意思是：“道”是哪位？论到祂的本质，是绝对的神！

守望台的人说：“道就是神”的意思是像神而已，是低于神的。其实不然，按本质来说，祂是绝对的神！还有另一个英文译本：“The Word was God himself”，中文或可译作：“道就是神自己”或我认为更贴切的翻译：“道就是神本身”。按和合本的方式，“本身”二字应该加上小点，表示是译者加上，以求文意更清晰明白，“道就是神本身”，所以守望台的讲法是不能成立的。“道就是神”，指出道就是那位神；耶稣基督的神性，约翰福音一开首就提出来。

我们很有福，我们所信的这位，祂是人子，能体会和同情我们；但祂也是神，让我们在祂里面与神相通，我们亦在祂里面得着神的生命，与祂同作神的儿子。这是神很大的恩典；有这位神人实在是一个奥秘，是敬虔的奥秘！

神差遣自己的儿子耶稣基督到世间来，是神在肉身中显现，住在世人当中，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祂又回到父那里去，为要把人都带到父面前，我们就是蒙受此恩的人。但愿主怜悯我们，加强我们的信心和真理上的认识，让我们对圣经有正确的理解、对耶稣基督和父神有深切的认识，从而产生敬虔、敬畏之心和爱主之心。感谢神！让我们有如约翰这般的见证人，将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耶稣基督及基督的本身，透过圣经告诉我们，望主施恩给我们，让我们的信心越发增长，甚至在难处中，也不致被打倒。 ■

编者按 ：本文原刊载于香港喜乐福音堂二○二○年一月份之“音讯”。今蒙准转载以飨读者，特此申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