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五年当我离开香港到加拿大时,我就像是一个尝试撇下所有知道我过去的逃亡者。我已是一个重生的基督徒,我的嘴边常挂着圣经里的这一节经文:
「……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腓立比书三13下)
其实在我心灵的深处,我怨恨、苦涩、充满愤怒,好像整个世界都亏欠了我。我的基督教信仰仅足以使我感到不安,因为我始终拒绝让圣灵百分之百的控制我的生命。
我对自己说,一踏入加拿大,就没有人知道我过去的失败、挫折和羞耻;我要过新的生活,把过去的一切销踪灭迹。站在离境闸门的另一端,我对着向我热情挥手道别的亲友及学生们装出笑容,心里却暗暗的说:
「别那么多情吧!我将永远也不再踏上这快土地,你们将成为过去,我的往事与回忆也将统统的留在背后。」
唯一令我撇不下心的是我终日眷念的母亲,一抵达加拿大温城,我便写下这首诗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