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二年十二月四日,在动手术后的三个半月,我登上飞机前往火奴鲁鲁,再到多伦多去探望我的近亲。同样的旅程我已经历过几次,但这一次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悲伤,不知多伦多那儿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当我独自在机上回忆往事时,大姐宜华的话不断的在耳际回响:
「……假如你还想见妈一面的话,请赶紧来。她的身体已日渐衰歇,记忆力也在消退……」
在我离开新加坡前又接到大姐的电话:「……五妗母(母亲的嫂子,与母亲情同姐妹)刚去世。请在十二月七日前赶来参加她的葬礼……」
我对五妗母的印象很深刻,当我们从中国来到香港,她对我们恩待有加。我和一位姐姐还寄住在她家里直到母亲找到一个足够我们全家一块儿住的地方才搬回去。前不久她才和伯父离开香港到多伦多与女儿凤诞同住,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因膀胱癌而逝世。想到我旅程的第一站竟是去参加葬礼,心中不免感到沮丧,虽然我是诚心的要去向这位家族至亲表示最后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