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算主恩……
数算主恩……
胡方燕兰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仍然无法完全平伏下来……。
在两个多月前,主把二姐接回天家了。是神的恩典与祝福,在我的人生旅途中能有这位二姐。我与我的二姐的关系十分亲密,无所不谈,我和家人都十分怀念她。但想到主给了我们五年九个月即一千多天的日子来预备去接受这个事实,就使我不得不满心感谢祂了。
回想我初信主的时候,全家人包括二姐都认为我是不孝,改信洋教,是罪不可赦!虽是如此,但主一路都保守安慰我,而且祂应许“当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徒十六31)这使我不丧胆、不惧怕,为着家人的救恩不放弃地勇往直前,直到今日。后来,二姐信主了!她信主后所遭受的难处比我更甚,除了来自父母和兄弟姐妹之外,她的丈夫、家翁、家婆、伯伯婶婶等都不时用不堪的话语攻击她,若有任何不如意的事情发生,都会怪到她的头上。她的家翁过世时,更是面对莫大的逼迫,但二姐都一一忍受下来。当时,我对二姐的信主,心中是格外感恩,我为她代祷,也不时为她辩护。
主实在是有怜悯,她的家婆在临终前决志信主,如今,她夫家约百分之八十的亲人都信主了!
在二○○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二姐第二次发病,昏迷了一个星期左右,但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她原是住在东马砂拉越州的一个小乡村马鲁帝(位于美里省份),在她昏迷期间家人把她送往古晋(砂拉越首府)医院就医,当时情况非常不乐观,扫描显示脑部严重出血,医生告诉家人要做好心理准备。当时,从新加坡飞往东马的航班并非天天都有,而且在乎搭客量而定。我是在她苏醒的那一天飞抵古晋,当时,我只求主给我机会见我二姐最后一面。当我一下机就直奔医院,我的外甥(二姐的大儿子)就站在医院门口报喜讯说:“四姨,妈妈刚刚醒过来了!”我一见到二姐,相拥而泣,主实在恩待我们啊!记得二姐当时幽默地这样说:“主不欢迎我回天家。”我有感而发地问她:“你确实可以回天家吗?”她回答:“当然啦!我已经接受耶稣为我的救主。”接着我对她说:“主耶稣不是不欢迎你,而是你在地上的工作还未完成,祂多给你时间,你要好好把握。”
在此,我真是要赞美神,因为没有一件事情是出乎神的意料之外的,圣经说祂的权柄统管万有(诗一○三19),祂若不允许,一只麻雀也不掉在地上,而我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太十30)。神看顾自然界微小的事物,更何况我们这些祂用重价买赎的人呢?我们作为神的儿女,真是何等地蒙福!
在古晋逗留期间,我向主治脑科医生了解了详情,才惊悉二姐患上的是一种罕见疾病,医学称为Moyamoya Disease,得此病者活不过十岁。那时母亲才提起二姐在婴孩时期险些丢命,那次她全身发黑,后来经一位略懂针灸的老婆婆,在她的每个穴道处针灸放血而被救活了。在二姐的成长过程中,她什么事都做不好,常常无缘无故啼哭,多病又胆小。后来她才告诉我们,她的身体某个地方会忽然麻痹,没有感觉,她害怕又说不出来,只有哭出来才会引起家人注意。
她第二次发病的时候已经四十九岁,育有两男两女,医生们都认为这是奇迹!医生也告诉我们,她的病情的康复机率微乎其微,而且发病的可能性非常高,随时会离去。若要动手术,必须到美国去,而机会也少过百分之十。
今年九月二十一日的下午四时一刻,我的外甥女从文莱致电说我二姐又昏迷了,正在急救中。我脑海里立刻闪过五年前医生的话:若再发病,机会是零。又一通电话进来,是与二姐同住一个乡村的小妹,她告诉我说,情况不乐观,正送往美里医院。我放下电话,立刻向主祷告,若这是主的旨意,我必须顺服。当晚八点,就是她昏迷后的四个小时,二姐被主接回天家。她再也不用受疾病缠扰的痛苦了!
在过去的五年,二姐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但她从不埋怨,她仍热心参与聚会,尽可能不缺席,她把未信主的丈夫、孩子、家婆、伯伯、叔叔、姑姑们都带来归主,何等美好的见证!神多给她时间,她就靠主尽心尽力地完成地上的工作。
年老的母亲仍不能接受这事实,哭个不停。在九月二十二日,我飞往美里母亲的住处,看见了她,就紧紧地拥着她瘦小的身子,我细声安慰她说:“不要难过,二姐去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天家,如果你想要再见到她,你必须像二姐一样相信并接受主耶稣作救主。”
在追思聚会上,家中的兄弟姐妹心里都很受激励,灵性得着复兴。基督徒的丧礼好像欢送会,并没有生离死别、永别的那种悲痛。而且二姐遗容安祥如熟睡觉一般,连我高龄的几个舅舅都惊叹说二姐变漂亮了,出自甚少夸奖人的长辈的口,使我觉得二姐的遗容都为主作见证。我在盖棺之时,有机会向百多位亲戚朋友分享,我告诉他们:信主的人,是安息主的怀中,这是多么的美好!我真是盼望他们每一位都能得着这个福分,将来可以在天家见面。
我也因此立定心志,要信心坚定地靠主,努力往标竿直奔,用神给我的时间,做完地上的工作,免得空手回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