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约综论之《加拉太书》（二）--因信称义

胡恩德

既知道人称义不是因行律法，乃是因信耶稣基督，连我们也信了基督耶稣，使我们因信基督称义，不因行律法称义；因为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人因行律法称义。我们若求在基督里称义，却仍旧是罪人，难道基督是叫人犯罪的吗？断乎不是！我素来所拆毁的，若重新建造，这就证明自己是犯罪的人。我因律法，就向律法死了，叫我可以向神活着。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我不废掉神的恩；义若是借着律法得的，基督就是徒然死了。（加二16～21）

从启示而得“因信称义”的真理

保罗写《加拉太书》是因当地众教会受了一些错误的引导，以为信了主耶稣，归于这位真神就必须接受割礼和遵守旧约律法。若我们参考别处相关的经文，这些人会讲非常厉害的话：“你若不这样行便不能得救！”不能得救是十分严重的事。

保罗与同工巴拿巴，曾在叙利亚的安提阿跟这一类教师有过激烈的辩论。后来，安提阿的教会建议保罗和巴拿巴上耶路撒冷跟长老和使徒商讨此事，会议的结论是：“我们得救乃是因主耶稣的恩”（徒十五11）──全是恩典（白白给予的意思）！

新约圣经所讲神的恩典，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就是白白给予那些绝对不配的人。我们得救纯粹是出于恩典；而怎能得着此恩典？十分简单，圣经提到的就是信！

保罗对这“信”的解释是：“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

（罗十9）这“信”简单至小孩子也能做到，因神愿意万人得救，故不愿把这救恩弄成高深玄妙，以致人不懂如何接受；相反，主耶稣看每一个人，甚至小孩子都极其宝贝，祂盼望人能信而得救，故那个“信”是非常简单的。

保罗写《加拉太书》主要是辩论因信称义的问题。第一章开首至二章十五节提到保罗着重讲他所传的福音是任何人（包括保罗自己和天使）都不能更改的，否则都要受咒诅！保罗在第一章讲到受咒诅是讲得很重的，因这个福音是耶稣基督以生命来成就的恩典──白白赐给人的。若把此福音更改，主的恩典便白费，祂的死便成了徒然，因为人没法遵守律法；若要加上遵守律法才能得救，那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因行律法得救了！

保罗在第一章强调这“因信得救”的道理，不是别人教导他的，更不是保罗自己想出来，乃是从耶稣基督的启示而来。他没有拜访那些比他先作使徒的人，只在得救后三年上耶路撒冷，和彼得同住了十五天（参第一章十八节），其间未有跟随彼得学习或作彼得的门徒。这表明他所传讲因信称义的道理，是直接从耶稣基督的启示而来，是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现今，那些“律法派”的人（当中或许有基督徒）竟将基督的福音更改了，他们是当受咒诅的！事实上，这事影响极大，害人至深！

保罗在第二章仍继续讨论此问题。他在十四年后与巴拿巴一同再上耶路撒冷，那些先在主里的使徒和有名望的人，没有加增他什么，甚至彼得有一些行动是与“因信得救”和脱离律法的道理互相抵触，保罗就当着众人面前指责他。保罗为何不给彼得留点情面，先把他带到一旁，或进到房里才指出？因彼得公然在人前作此事，影响多人，所以保罗要在众人面前指正他，叫各人晓得什么才是真理！

我们不太肯定经文中哪些是保罗当日对彼得所讲的话，但相信从第二章十四至二十一节，都是保罗当天所讲的说话，为要强调因信称义的道理。彼得起初跟那些外邦信徒一同吃饭，及至有犹太人来到，就因害怕那些“律法派”的人，便与外邦信徒隔开，连巴拿巴见彼得这位“大使徒”如此装假，也随之一起装假！事实上，巴拿巴并不主张这样的道理。

保罗见此情况，认为实在不得了，因此行径实在推翻了“因信得救”（不论犹太人或外邦人）的真理。彼得推翻此道理，巴拿巴亦随之，所以保罗当面对彼得说：“我们这生来的犹太人，不是外邦的罪人；既知道人称义不是因行律法，乃是因信耶稣基督，连我们也信了基督耶稣，使我们因信基督称义，不因行律法称义；因为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人因行律法称义。”（二15，16）

驳斥信主后仍守律法的错谬

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有守足律法的本性、本领、能力、智慧和恒心，既是如此，我们就单单因着信耶稣基督称义。那些异端教师告诉加拉太教会的信徒，信了耶稣基督之后，仍要接受割礼和遵守律法，否则尚未完全！

保罗清楚地说明：第一，我们信主，不是因遵守律法；第二，我们信主之后，也没有义务遵守律法；不仅信主之时不在乎遵守律法，也不在乎要有守足律法的好行为，信主后也不是要靠律法来成全这称义的恩典。

在我年少时，一般相信天堂、地狱和救恩道理的教会，常有一个观念：相信耶稣基督能让你昔日的罪全得赦免和洁净，但若信主后未有做到十足的“好”，仍是要灭亡。他们不是说若要信主得救，是要信并加上遵守律法，乃是说：“你信耶稣的一刻是得着了，但若在往后的日子未能遵守律法，便不能得着救恩了！”这意味着人虽然信了耶稣基督，但仍处于没有把握，常常失望、绝望的地位上，因为总是看到自己不能遵守律法。

我在以往的教会常常听到这节圣经：“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约壹一9）意即若不能遵守律法，那就应该悔改认罪。那位主礼人会诵读赦罪文，此举有点像天主教的模式，但主礼人所掌握的权力没有天主教那么大，他们只是说：“主赦免你。”不像天主教的神甫说：“我赦免你。”在教会中虽然也有传讲认罪和赦免的道理，但那阴影总是不能磨灭──自觉行不来，没有把握！

他们的教导是信心要加上行为，信主之后就不应再犯罪，犯罪后要以耶稣基督的血来补救。如此就并非靠主的宝血使人完完全全的得救，仍是凭行为了！虽然他们没有明说要遵守旧约的律法，但多时仍有守旧约律法的观念，不是遵守那几百条的律法，乃是遵守十诫。他们将救恩和律法混作一团，混淆不清，叫人全无把握！

加拉太人所受的教训与这些相类，即信主之后要加上守律法，不过当时那些律法教师所指的是所有旧约的律法。然而保罗反对此说法，他解释说：“我们因信基督称义，不因行律法称义；因为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人因行律法称义。”（二16）

已死的人是脱离了律法

那么，我们信主之后当如何对待律法？“我因律法，就向律法死了。”（二19）显明我们信主之后是跟律法断绝了关系。犹太人本在律法之下，有顶大的义务遵守律法；外邦人本来不在律法之下，如今反倒把自己放在律法之下！犹太人本在律法之下，但“向律法死了”，因“律法管人是在活着的时候”（罗七1），表示律法不会管辖一个死人，故跟律法全无关系了。正如香港订立的法律是给予活人，丝毫不是向埋葬在坟墓里的死人发出的。一个活人一死，便跟律法全无关系，就是“向律法死了”；“向律法死了”有译作“在律法上死了”，两者意思相同。

保罗和彼得信主后便有一个死亡，使他们“死脱”了律法，故跟律法不再有关系。因此，你不能说信了主耶稣后仍要遵守律法，否则那称义的地位就不保了；也不能说信耶稣要加上遵守律法才可以得救。

大家要留意，此二说法并不相同：一是你信主得救了，却仍要遵守律法来保持你的得救；二是你若要得救，必须在信主之外加上遵守律法才能得救。二者均不正确。

你若确实信了主，主的死便已属你了。那个死让你“死脱”了律法。正如我们肉身的死的情况一样，当我们死了，葬埋了之后，便与香港政府任何的法律全无关系，警察从来不会到坟场拘捕死人，说他们何时触犯抢劫、聚赌等罪状，因律法管不到死人。以死脱离律法，是完全地、绝对地脱离律法，设立律法的人也不会要求死了的人遵守律法。

我们信了主耶稣基督，就有了一个死的地位，是完全地与律法无关。主死在十字架上，祂的死是为着我们、给予我们、作为是我们的，产生的结果是使我们脱离刑罚。我们本是该死的，但主的死等同我们的死，使我们脱离刑罚、罪孽和过犯的重担，被洗至极其洁净，“他儿子耶稣的血也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约壹一7）有没有留下一件罪呢？“我涂抹了你的过犯，像厚云消散……”（赛四十四22）即一点都没留下！

耶稣基督的死就作为我们的死，我们这方面只要一信就拥有的了；这个死使我们脱离刑罚（或死亡）和罪担；在此保罗也告诉我们，这个死也使我们脱离了律法。

或许有人并不觉得，但这并不需要我们感受得到，因耶稣基督已全然做妥了。又或许有人认为就客观而言，主全做妥了，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祂是神的儿子，是全人类的代表，也是我们的元首；祂是一位荣耀者，一举一动都奇妙非常，以祂的地位作我们的代表和元首，为我们作成此事，我们自然有权利得着祂死的效果。那效果就是上文所说，使我们脱离刑罚（即死亡）。事实上，我们一点也不觉得，也没有一点行动去脱离地狱的死亡。我们的信心算不得什么，只是领受而已，一切都是因祂的死而成就的。

祂是末后的亚当，正如第一个亚当所作的事，叫那个果效成为我们的──全人类都要流汗满面才得糊口。这并非有待我们犯罪才有如此的果报，若说那是“成就”，我们便是坐享“其成”了。一切都是亚当所做的，我们并不自觉，自我们出生便有此果报。或有人不解为何亚当有如此的大影响，乃因他是全人类的第一个，也可称为元首。“第一个”有“定形性”，他定规了子孙的形态、模型等。我们完全没有做什么，只因从亚当而出，便要面对死亡；男人要流汗满面才得糊口（现今女人也是如此），女人要受生产之苦（独身的则可免此苦）。

或许有人认为自己没吃禁果，为何同受此等苦楚？因亚当是“第一个”人，“第一个”人的地位十分要紧。神造第一个人时，双眼是在脸上，所以子子孙孙的眼睛都在脸上，不会在头顶上。神将人的两耳放在脸的两侧，所以每个人的耳朵都在两侧。神造了亚当是如此的，我们生下来就也是如此的模样，这是我们管不了的。我们可以借用“坐享其成”或“坐享其祸”来形容，全是亚当做的，毋须我们觉得自己犯罪，觉得自己堕落。

末后的亚当

耶稣基督是末后的亚当，祂起着同样的作用；保罗将耶稣基督与亚当相比，称祂为“末后的亚当”（林前十五45）。祂有“第一人”或元首的地位。祂因担负罪恶死了，祂一死所负担的罪便已完结，而我们所负担的罪也同样完结，我们真是“坐享其成”，即可领受此恩，脱掉死亡和罪担；同时，《加拉太书》还告诉我们，连律法也脱掉了。

以色列人（包括保罗在内）世世代代担负律法的担子和重轭，常被定罪，是他们承担不来的，确实十分沉重。若他们是清醒的话，定会常常自责，自觉亏欠。如此沉重的担子，现今已脱落了。

若律法能开口说话，要定我的罪，我会想像有以下的对话：

我：“我与你何干，你为什么要定我的罪？”

律法：“我怎么与你无干？须知我是律法，是管辖你的。”

我：“我已经死了。你对我的管辖权是到我死时为止，现今我已经死了。”

律法：“你是何时死了的？”

我：“你不知吗？我在公元三十年死了。（普遍认为是公元三十年，不是三十三年。）”

律法：“你死了？那时你还未出生呢！”

我：“这位末后的亚当──我的总代表和元首，在那时死了；祂所做的与日后世世代代属祂的人都有关系，正如从前的亚当一样。”

耶稣基督死了，不仅叫我们死脱了“罪”，亦使我们脱离罪的权势。我们信主的人，定必感到那股势力（圣经称为“肉体”）。那家伙住在我们里面，实在非常厉害。罪在社会，在我们的四周压迫我们，要把我们拉到它的手下，使我们犯罪。

我们借着耶稣基督的死，同样已脱离了它的权力，并非说它已被消灭，不觉得它在活动，在引诱我们，要把我们拖下去；事实上，它仍是有此倾向和工作，仍要向我们进攻，这是我们感受到的。不过昔日我们在它的权下，但现今有了圣经里所说的这个死──“向罪死了”、“向律法死了”，这个死极其充分，是完全死脱了律法。不论我们承认与否，也已有了这个事实──律法已经与我们无关。

有人确实信了主，但在某些时候信心软弱，有一些思想进到他里面，叫他不承认主赦免了他一切的罪。不过，他起初实在信了主，即使不承认，主也确实赦免了他一切的罪！

耶稣基督所做的，叫我们脱离死亡、罪的担子、律法，亦脱离罪的权力；“我们在罪上死了的人岂可仍在罪中活着呢？”（罗六2）“因为知道我们的旧人和他同钉十字架，使罪身灭绝，叫我们不再作罪的奴仆。”（罗六6）耶稣基督全然死了，就等同我们整个人，连同这带罪性的身体都死了（在此不赘述）。耶稣基督代表我们整个人，我们也是整个人死了，不单是我们里面那个旧性死了。许多著名的解经家认为旧人是指我们里面的旧性，但我们因着耶稣基督的死就同样死了；试问耶稣基督是哪个部分死呢？是全人的死！祂代表我们全人死去，所以我们全人钉十架，也就得着那个死。

我们多时都不承认；但不论承认与否，我们都已经得着那个死。所以，我们最好有从圣经而来的聪明和智慧，及从圣灵而来的聪明来承认这个事实。神已承认耶稣基督的死等同我们的死，是百分之百实在，百分之百有效的，否则祂便不能接纳你和我了。设若神不承认此事实，我们身上就仍然带着死和定罪。故此，我们也要同样承认与基督同钉十字架。

“我与基督”到底是两个人，虽然从某方面看，祂代替我们，我们好像成为一个人，但我们今日相信祂，仍然有我们的“自己”，有我们这个人的位格，所以说“我与基督同钉十字架”。其实，我们不必幻想为两个人合起来钉十字架，只须承认基督一个人死，便等同我们整个人死了。

昔日亚当堕落，可以说我们是与亚当一同堕落。亚当接受那个判决，要流汗满面才得糊口，我们与亚当一同接受，同样要流汗满面才得糊口。你可以说：“我与亚当……”因亚当与你是两个人。

但从另一方面看，我们毋须这样理解。事实上，亚当因堕落而接受了那个刑罚，所以刑罚在我们身上，而那个堕落的地位和情形同样在我们身上，故我们一生下来就在罪人的地位上，否则为何一出生就要面对死亡呢？因我们犯罪。但不懂犯罪的婴儿（未有本身所犯的罪）也会夭折，而死又必定是与罪有关，那么，婴孩到底有什么罪呢？原来那就是因亚当的缘故，那个死是从亚当来的，故全人类都要面对死亡。我们已领受了那个死，无论是夭折的婴儿或是我们，一生下来皆为罪人，这个情形就称为“原罪”。有人为此辩论得十分厉害，极力的说没有

“原罪”。若没有“原罪”，试问婴儿为什么会死呢？独是因为亚当，既因亚当就表示有原罪了。

让我再重复这一点：我们都得承认耶稣基督的死，使我们脱离死亡、罪的担子、律法，同时脱离罪的势力，不必理会我们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的说法是：“我与基督同钉十字架”，亦可以说：“我与亚当一同堕落，一同接受那个刑罚，流汗满面才得糊口等等。”不过，正如上文的解释，我们不必像昔日的一位同工所说：“我与基督合并为一个人，基督钉十字架时，担负我的罪，同时担起我这个人。”这说法不太正确，并未真正认识基督钉十字架。我不用想到与亚当合并为一个人，他“担起我”在神面前接受了刑罚，使我同样受了刑罚；因此，我们也毋须想到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担起我们”，只要想到耶稣基督一位死便可以了；祂的死叫我们完全脱离了那些不利于我们的事情。然而，因为“我与基督”到底是两个人，所以有“我与基督同钉十字架”这个讲法。我们若相信基督为我们所做的，就是把祂为我们死的这件事归入自己的账户就行了，因那笔款项是白白送给我们的。如此，我们便能安然享受那个成果；若我们对此看得准确，便能真的认识我们是十分自由的了！

《加拉太书》就是论及这个自由，且是特别讲到律法方面的自由。从今以后，我们毋须惧怕魔鬼和住在我们里面的罪。我们承认魔鬼未被消灭，未被关起来；同样，我们也承认这个罪性未被消灭，我们的身体有待主再来时才会得着荣耀和改变，这罪性要到那时才会被消灭。然而，我们现今能够生活得好，不在于它被消灭，乃是在于我们与它昔日主仆的关系已经取消了。我们现今有充分的可能性不被它驱使、辖制和牵缠，因我们与它的关系已经断绝，我们已脱离了它的辖制。虽然它与我们仍住得很接近，但因基督的死，我们已脱离了它，如同扭断了的金属瓶盖一般。

《加拉太书》特别着重脱离律法这方面，“我因律法，就向律法死了。”（二19）所以我们毋须遵守律法。为什么有“我因律法”这一句呢？因我们不能遵守律法，所以律法要定我们的罪，要我们死；在律法的定罪下，我们要接受那个判决，就是因着基督死了，我们也死了；我们因接受基督就得着处决，得着那个死，所以我们向律法死了，叫我们可以向神活。

基督在我里面活着

以往，我总不能向神活，乃因仍在辖制之下；现今我可以向神活，是因“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二20）基督被钉死即我被钉死，换句话说：我与基督同钉十字架！在我信主的一刻，已领受了基督被钉死这个老早已成功了的事实，我既与基督同死，就永远与祂同活。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神不能将我抹煞，因为祂的儿子在我里面。我与基督一同生活，基督又在我里面活着。

既然基督在我里面活着，我要做的是什么呢？“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二20）──相信祂，靠祂而生活。现今我非常有福，因为有了基督，而这位基督是死而复活的。祂的死、祂的复活，以及现今长远活着，都与我有关，是为着我的。我接受祂时，祂的死已属我，祂的内住也必随之而来，也是属于我的。祂在我里面活，这确实十分有福。以往我总没法活得成功，现今就让祂来活。

以往活不成功的原因之一，是因我在罪的权力之下，与罪性打成一片，我自己是没有能力的；现今能够活得成功，第一是因为脱离了罪，第二是因基督在我里面活！而保罗在《加拉太书》着重讲的是我脱离了律法。我现今能够活，是因基督在我里面活。至于我能够脱离律法，是借着基督死，正如我脱离地狱也是借着祂的死。

有人认为我们要继续遵守律法，否则便要灭亡！我特别想到安息日会，他们的道理在这数十年间有了一些修正，接受“因信称义”的道理（未知是否所有安息日会的人都有这样的修正）。昔日，本人与他们曾有很激烈的辩论。有一晚，我们的祈祷会结束后（那时我们仍在大埔道聚会），一位加入了安息日会的旧同学向我好言相劝，我们就翻开圣经讨论。他强调信了主耶稣仍要遵守律法，但不是全律法，乃是十诫。十诫中最要紧的就是中间的一条──守安息日；他说我们没有守安息日（安息日就是礼拜六）。

他还说了一个比喻以加强他的论据。那比喻不是出于他，而是安息日会一些领袖的教训。他说：“政府的律法说不可杀人，若我杀了人，是该死的，被判处死刑。假若有人代替我接受死刑，我就得生了。试问我这个不用被处死，现今还活着的人，是否需要遵守那条不可杀人的律法呢？”他们十分强调信主后仍要守律法。

我看有不少基督徒都会被难倒了。我回答他说：“你的比方不对，我跟你说另一个比方吧！”我就说到木兰从军的事情。设若木兰战死沙场，因她是冒父名出征的，她父亲以后就不再与服兵役的律法有关了。父亲有了女儿的死成为他的死，所以向兵役法（或说征兵法）死了，脱离了兵役法。我就告诉这位旧同学，我们不仅得着耶稣基督替我们死，也是与祂同死，死脱了律法，我们得救后便完全与律法无关。他并没作声，但内心是否接受恐怕又是另一问题了。

主代替我们死，但我们又实在是与主同死，主的死成为我们的死，所以我们现今毋须遵守旧约的律法。若不遵守旧约律法，我们怎样做人呢？岂不会犯罪吗？不！现今是基督在我们里面活着。《加拉太书》第五章着重讲我们是凭着圣灵，即基督的灵在我们里面活。主给我们有新心、新性、新认识、新知识；律法已写在我们心上，因此我们毋须那些明文的律法都会懂得怎样行。

然而，我们还未长成，有许多事情还未晓得，基督在我们里面引导亦引导不来，所以要有新约圣经的教训帮助我们，使我们知道该怎样行，我们并不需要旧约的律法。

保罗在《加拉太书》要辩论的一点，就是我们与律法无关；现今生活是基督在我们里面活，我们要随从圣灵，不随从肉体。若是如此，别人便不能引用律法来定我们的罪，就如保罗说：“我说，你们当顺着圣灵而行，就不放纵肉体的情欲了。”（五16）我们若不放纵肉体，就不犯罪，所以我们须要随从圣灵而行！

我们的神使主耶稣基督来为我们做了这件大事，将亚当在我们身上所做成的完全推翻，基督借着自己的死而复活，使我们现今能有新的生命、新的生活，跟神有美好的，崭新的关系，感谢我们的主！仰望主让我们认识基督的钉死和复活，使我们心眼认真开起来，来享受这个主所给我们的自由和福气。愿主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带领我们，因为主是活的；又在我们里面，成就主的意思，不是成就我们的意思，使大家一心跟从主而行，又信任主是爱我们为我们舍己，一定把最好的给予我们。■

编者按：本文原刊载于香港喜乐福音堂二零二二年九月份之“音讯”。今蒙准转载以飨读者，特此申谢。